第(2/3)页 不再是刚才挨打时的浑浊,而是深不见底的野性和精明瞬间回归。 “我潘子他妈的要是再放半个屁,我就是你孙子!”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,那条伤腿一吃劲。 钻心的疼让他“嘶”地倒抽一口冷气,差点又栽回去。 陈光阳伸手一把架住他胳膊,那手跟铁钳似的。 “陈哥!” 潘子顾不上疼,反手死死抓住陈光阳的小臂。 指甲都快抠进棉袄里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。 “你等我!就搁这儿等我!哪儿也别去!十分钟!不,五分钟!兄弟我给你个交代!” 陈光阳皱了皱眉,看着潘子那副豁出去的激动样儿。 没多问,只点了点头:“行。” 潘子松开手,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。 拖着那条伤腿,一瘸一拐。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医院旁边那条更窄、堆满杂物和煤灰的黑胡同深处扎去。 那背影,狼狈里透着一股子孤注一掷的狠劲儿。 寒风卷着雪沫子,吹进这条死寂的背阴胡同。 只剩下陈光阳一个人靠在冰冷的砖墙上,慢慢抽着那根快烧到过滤嘴的烟。 医院消毒水和煤烟的味道混杂着胡同里垃圾的馊味,还有淡淡的血腥气。 刚才那场短暂的冲突,地上的血迹和打火机碎片还新鲜着。 他瞥了一眼潘子消失的方向,心里那点疑虑还没散尽。 卡车,还是六辆? 潘子这路子,野得有点邪乎过头了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比预想的五分钟要长。 就在陈光阳烟屁股快烫手,琢磨着潘子是不是栽阴沟里的时候。 胡同深处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,还有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。 潘子回来了。 不是一个人。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油渍麻花蓝布棉袄、面相憨厚却眼神精亮的汉子。 两人正吭哧吭哧地拖着一个巨大的、用厚实帆布蒙得严严实实的东西。 那东西看着就死沉,底部是钢铁的支架轱辘。 在冻硬的雪地上压出深深的辙印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令人牙酸的声响。 “陈哥!” 潘子气喘吁吁,脸上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。 但眼睛里的光比刚才更亮,甚至带着点“老子就知道能行”的疯狂,“搭把手!抬上你车!” 陈光阳掐灭烟头,没废话,上前一步,抓住帆布一角猛地一掀! 帆布滑落,露出里面一个钢筋焊成的巨大长方体笼子! 钢筋足有婴儿手臂粗细,焊接得异常结实,缝隙处还用更细的铁丝密密麻麻缠绕加固。 笼子正面留着一扇厚重的铁栅栏门,上面挂着一把小孩拳头大的黄铜巨锁。 整个笼子透着一股子专门对付大型猛兽的冰冷、坚固和粗犷感,一看就不是临时拼凑的玩意儿。 “老毛子那边的客户,” 潘子舔了舔干裂带血的嘴唇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亢奋,“专门用来运活物的!熊瞎子、狼崽子都装过!锁头是特制的,钥匙就一把!” 第(2/3)页